牛博宥导演

牛博宥导演崔广威在天寒地冻的内蒙古做了二十多年森林消防员，直到去年夏天，他来到纬度低了约20度的城市——广东肇庆。和他一起的，还有从内蒙古、黑龙江、福建、云南四个省份抽组的近200名骨干，再加上新招录的257名消防员，他们共同组成了国家消防救援局广东机动队伍，主要负责广东省内的森林和草原灭火任务。崔广威担任灭火作战科科长。从去年12月开始，广东进入森林防火期，他和队伍里的一百多人来到河源和韶关，在林地周边靠前驻防：巡护，防火宣传，训练，实战演练……一直持续到今年4月30日。换了环境，尽管饮食、气候、语言上有差异，但崔广威没觉得不适应：“在北方，队伍的传统是‘山里通、铁脚板、活地图’，在林区行进是我们的看家本领，在南方也一样。”3月21日，韶关市消防救援支队联合广东机动队伍韶关驻防分队开展森林火灾扑救实战演练。图源：广东省消防救援总队微信公众号辨认植被是必备技能这里的植物太多了。在北方的时候，崔广威记得，林子显得单一单调，“遇到马尾松，那一片就都是马尾松，要么全是桦树，或者全是杨树。”来到广东，这里的植被有几百上千种。一片山里，人一扭头，可能就看到不同的树。这给了他不小的压力。作为一名森林消防员，辨认植被、了解每种植被的特点是必备技能。“消防员可以根据植被的特点，区分燃起来的是地表火、树冠火还是地下火。比如，有的树树干特别长，就形成不了树冠火，有的树树干或树枝含水量特别大，燃烧就慢；有的燃烧很快，比如油松，会瞬间冒油，响得‘噼里啪啦’，像在放炮。”崔广威介绍，针对不同类型的火，他们运用的战法也有不同。茂密的植被长年累积，让这里的可燃物载量也比北方多了不少，当地的森林防火压力并不比北方小。广东多高山，和在北方丘陵地带遇到的火灾不同，在山沟或山脊，顺风或逆风的天气，消防员遇到的火和行进方向都不一样。每座山的山势走向，山里的气象信息，他们都要了解，如何背着重二三十斤的水带快速上山，也要练。 而且，山里有不少村落，人员活动多，祭祀活动也比北方多，带来了火灾隐患。每逢节日，森林消防员们就会针对居民、游客开展防火宣传。国家消防救援局广东机动队伍灭火作战科科长崔广威。 受访者供图“都能克服”不同于北方有春、秋两个防火期，在广东，森林特别防护期在每年的12月到次年4月。这段时间，当地气候干燥，湿度较低，“冬春之后，堆积的落枝落叶成了地表的可燃物，一旦有人为用火不当，就可能造成火灾。”崔广威说。去年12月开始，113人组成的中队分别前往广东北部的韶关市和广东东部的河源市，在重点的森林防火区靠前驻防，确保一旦有任务能快速出动。他们每天按照计划开展训练，在敏感的时间段和重点区域，比如高温、大风等高火险天气，中队会派出部分人员，依照火灾防范预案机动巡护，“踏查可燃物，开展防火宣传等，也要与靠前驻防地域的专职森林消防扑火队开展联演联训。”崔广威介绍。巡护的路线是他们自己制定的。那些发生森林火灾频率较高的区域，他们会重点关注，在地图上重点标记出来，然后去制定巡护方案。“识别方向和在山地林区里行进是我们的强项，而且这边比北方视野还好一些。”崔广威的经验很足，1999年12月入伍，成为一名森林武警后，他在内蒙古灭过上百场火。有一次，他在大兴安岭原始林里呆了20多天，“连续作战过程当中，想喝一口水是没有的，想吃一顿饱饭是不可能的，住在地上盖着天，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们都会坚持下来。”3月21日，韶关市消防救援支队联合广东机动队伍韶关驻防分队开展森林火灾扑救实战演练。图源：广东省消防救援总队微信公众号2023年6月初，按照应急管理部和国家消防救援局统一部署，全国18个省（区、市）开始增编组建国家消防救援机动力量。崔广威报了名，通过选拔，南下到了广东。“我们在北方常常是大雪皑皑，来广东后感受到了春暖花开。”他没觉得不适应，饮食、气候上的差异不算问题，“都能克服。”这支新组建的队伍，队员来自全国各地。包括崔广威在内的从北方来的消防员，很多都是第一回见识台风的威力：台风来的时候，有洪涝灾害，公路上一望，全是水，只剩树尖了，电线杆也只露头了。不论是汪洋一般的洪水，还是林子里成片的火焰，崔广威和战友们都觉得，在这些灾害面前，人很渺小，不过，“害怕是害怕，但我们身上肩负的是责任，心里有信念，还是要安全地把任务完成好。”新京报记者 彭冲编辑 甘浩校对 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