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项目的重要数据例如营养盐、溶解有机碳、溶解无机碳等需要返回上海后测量,这意味着采样当天我必须对无菌采水袋中的样品进行过滤后保存。除此之外,224Ra的半衰期只有3.7天左右,样品数量多,每个采样位点的样品体积大、水流通过锰纤维进行吸附也需要一定时间。了解到我正因为样品的时效问题犯难,正在厦门市国家海洋局第三海洋研究所任职的钟强强师兄二话不说,就伸来了分担工作的援手:“你把样品寄给我,我来帮你测样。”
采集海水时需要租用船只,且要在较为摇晃的环境下保证数据的精确度并且进行流程正确、操作严谨的取样,这是我不得不克服的难关。尤其是最外海水点,我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在采取了温室气体样品后,不得不休息了好一会才能继续工作。
中越两国分界线以北仑河主航道中心线为界,该河流发源于十万大山。河水的采样位点距离河口有不远的距离,再加上河边小路偏僻湿滑,在采取大体积水样时,我尽量小心慢行甚至手脚并用,终于采到了盐度为0的样品。
今年8月31日至9月10日,我是在广西东兴的野外采样中度过的。这次计划采取的样品类型为海水、间隙水、井水和河水。整理好所需仪器和耗材之后,我迅速投入了工作中。
condens1ng锅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越来越多的高校学子走入真实生活,去寻访祖国的角角落落。他们或是去偏远县乡支教,或是去考察河流生态,或是去拜访非遗传承人……他们把青春书写在祖国大地上。
我越发感觉到,波涛中这份浓厚的情感交织其实在提醒着我们,科技创新的根本动力来自人,最终目的更是人。无论采样的过程如何,我想,粗中取精、去伪存真是每个野外实验科研工作者的使命。看着每个饱含汗水、倾注心血的样品,成就感也会油然而生。
完成每天的采样任务后,返回实验室中,我需要二次检查样品,保证标志清晰,包装完好;还需要重新校准和维护仪器,为下次测量的准确性和可靠性保驾护航;最后将今天的采样数据和环境情况整理成表格完整地记录下来,方便管理数据。
每日清晨6点,空气仍微寒,我就前往北仑河口进行野外采样——这里生长着全国连片面积最大的老鼠簕群落,该区域的红树林也是中国唯一的边境红树林,在中国大陆沿海红树林中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性,这是我要去探究的对象。出发时,附近的树枝、树叶上都落着薄薄的水汽,偶尔几声鸟鸣就是城市开始苏醒的唯一前奏曲。20分钟以后,红光才开始爬上天际,直到慢慢变成一片金色闪烁的海。
在采样的过程中,为了更好了解当地的水体情况,我经常与附近的居民们交谈。在表明我的身份及来意之后,很多人会主动给我讲他们和这片海的故事,讲家里的一口老井,在我使用多参水质测定仪器时还再三嘱咐我:“井水可好咧,一定要好好化验!”
相比于2023年2月的枯季采样,这次有更成熟的计划,更充分的准备,更多方的支持,虽然也有些曲折的过程,但我发现一步一个脚印,也可以走得很远。海洋是人类赖以生存的瑰宝,人类是保护海洋的核心。“实践是理论之源”,实地调查是研究海洋的必经之路。我们作为地球的所有者,必须团结一致,承认并履行我们对地球、人类以及地球的“血液”——海洋的责任。
大海是万千生命的摇篮,自古以来,人类对于大海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向往——或是探险征服,或是财富欲望,或是科学奥秘,或是神奇王国……在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今天,我们已经有更多方法去了解这个相伴数万年的老朋友。在我一次次抵达的码头上,渔夫、船夫、养殖生蚝的、捡螺挖螃蟹的当地人,形形色色的人在我身旁穿梭忙碌,用自己勤劳的双手“靠海吃海”,接受大海无声又慷慨的馈赠。
间隙水的采集则需要花费大量体力,在布满红树林植被的滩地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泥足深陷”,部分样地位于保护区内,需要提前和当地相关部门报备。车路难行,我们携带着沉重的仪器和样品,无惧骄阳“烤”验,依靠双腿自己踏出一条路来。
两年前我初到研究院,成为河口“浪花”的一员,我的导师杜金洲曾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关心海洋、认识海洋是远远不够的,发展海洋科技仍然任重而道远,而现在相关工作就在你们手中。”这句话我一直铭记于心,我想,千千万万个我的共同努力,有朝一日定能使海洋“看得清、查得明”。
海底地下水排放是营养物质流向沿海海洋的重要途径,溶解有机碳(DOC)和溶解无机碳(DIC)是生物地球化学循环过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且与多种生态系统功能密切相关。我的这次研究,是利用天然放射性同位素223Ra、224Ra,探讨海底排放地下水对于碳的横向输送过程及其进行组分,并量化通过地下水排放的DIC和DOC通量,分析各形态碳在该水域的占比及行为,在此基础上评估红树林生态系统对碳收支平衡的影响。
当理想与现实碰撞,当知识与力行结合,他们体会到了怎样的青春滋味?又对社会与未来产生了哪些新的想法?2024年9月,澎湃新闻推出“青春华章·青春正澎湃”特别策划,记录年轻的模样、成长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