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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氟太少了。”手中的压力表显示，这名住户的空调氟利昂压力已经很小。孙社江建议住户加氟“5个压”，制冷效果就能得到保证。得到住户认可后，孙路坤系好安全绳，取下纱窗，探出一半身子蹲着给室外机加氟。机器轰鸣一会儿后，氟压回到正常区间。重新打开空调运行几分钟，屋内开始凉快起来。

这样的体会，空调师傅吴志明也表示认可。他介绍，如今自己平均每天接手的订单，“主要是清洗、加氟，每天订单中，维修也就一两个的。”于立胜则说，如今的空调行业比较“卷”，价格偏低，用户也都想得开、懂生活，“实在老旧的机器，用户一般维修几次就换新机了。”

“你先等会儿，我去下一个地方了，等下发你新地址。”电话那头，孙社江再次改变见面地点，他和儿子正在赶赴另外的小区，为住户维修空调。

深科博业电气股份有限公司官网持续的闷热高温天，“续命神器”空调加速运转，空调行业师傅也进入连轴转状态。记者跟随几位师傅体验发现，空调的拆旧、安装、维修各环节，工作都十分忙碌，多位师傅平均每天要完成十多个订单。市民对空调的差异化服务需求背后，也折射出对“续命神器”需求的新变化、新趋势。

这次拆机的住户在2层，空调室外机放置在外墙空调台上。这对于在行业工作多年的吴志明来说，谈不上难度。“这就挺好拆的。”说干就干！吴志明和同事拿出钳子、扳手、螺丝刀等工具，开始低头各自忙活。短短几分钟，蹲在室外机平台的吴志明脸上就渗出了汗水。其间，不断有电话打来，他一边停止手里的工作，一边擦手摁下手机触屏。不过，刚开口讲话，电话就断掉了，“手上有汗，触屏不灵，一会儿再拨吧。”不到半小时，他们就拆完了空调。“把旧机回收到公司，统一处理。”

真正的考验来了——重约70斤的室外机，要通过厨房狭窄的窗户，送到13层高的外墙空调台上。这对搭档仔细系好安全绳，打开厨房窗户，于立胜手中的安全绳缓缓放出，侯胜军猫下身子，小心探出窗外。“有安全绳踏实些，30多米的高空挂机器，我们见得不少。”在窗外靠稳后，侯胜军向于立胜“喊话”。听到喊话后，于立胜抱起室外机小心递给窗外的搭档，两人互相发力，一送一接之间，汗水开始滴下。

将空调室外机和室内机从车上取下，放置到小板车上，这组搭档熟练地拉着机器走进单元楼。住在13层的冯女士，已打开了家门等候。戴好鞋套、进门出示工作证件后，于立胜和侯胜军分头忙碌起来。在屋内扫视一圈，他们在客厅和厨房连接区域的外墙找到了空调台，“我们要从厨房这里出去，但你空调连接管肯定不够，估计还要加一米……”

“30多米的高空不算什么。主要是室外机的重量不轻，尤其是一些大匹数的空调，室外机更重，更麻烦些。”于立胜说，他和侯胜军最怕的不是高空作业，而是一些小区的原始设计没有室外机放置台。这种情况下，他们就要结合小区建筑情况、外墙状况、物业要求等，“悬”在高空中打孔装支架，找到最适合的室外机放置点。叠加持续高温、电商节以及相关部门家电“以旧换新”等因素，他们最近平均每天都要安装约6组新机。

拆除下来的3台空调，父子俩提前与住户协商确定，以每台300元的价格回收。“我们自己回收和电商平台‘以旧换新’的价格差不多。单台旧机从两三百元到五六百元都有可能。”孙社江说，决定回收价格高低的，主要是空调品牌、使用年限、主机状况几大因素。

得到冯女士同意后，他们麻利地开始拆包装。侯胜军在楼道中加装空调连接管，于立胜嘴上含着螺丝帽，手中拿着水平尺在客厅墙上一一做标记，以备打孔。“室内机最主要的是要结合出水口摆放水平，确保支架稳固，要考虑机器出水，不能有太大倾斜。”20多分钟后，于立胜开始把室内机放置在支架上，几次“拍打”后，室内机稳稳地挂在了客厅墙上。

下午3点，孙社江到达将府公园附近一小区。“你看看吧，主要是卧室空调不制冷，有异味。”电梯上到21层，住户告诉了孙社江空调的问题所在。听到情况介绍，孙社江和孙路坤一边检查室内机出风口，一边寻找室外机位置。“有异味就是该清洗了，不制冷我看不是机器坏了，应该是缺氟。”孙社江凭着多年的维修经验，拿出氟利昂罐和仪器进行检测。

上午10点15分，空调师傅吴志明已忙完3个订单，按约来到北苑一高层居民小区。前些天，用户在平台上参加空调“以旧换新”，他们需要先把旧空调拆走，以方便新空调装机。“天气热，行业是旺季，我们都‘爆单’了。”

“从5月开始就是旺季。每天早上8点忙到晚上差不多9点。真正维修的只占一小部分。”孙社江介绍，近几个月自己接到的空调维修订单中，最常见的空调问题是不制冷、制冷效果不佳、空调漏水有异味以及无法启动。而这些问题主要对应的解决方法，是加氟和清洗，“这些订单占了大约80%，剩下的才是机器故障的元部件维修。”

下午2点，气温约37摄氏度。父子俩按约来到金泰丽富嘉园28号院拆除旧空调。“这些空调使用了约十年。”孙社江一眼就看出了旧空调的状况。他和儿子对住户空调进行检查，而后借助工具开始拆机。比较幸运的是这3台旧机安装在3楼，他们拆除起来不会有太大风险。“前些天拆过一组空调在20多层，虽然系了安全绳，但拆除时还是时刻提着心。”

上一个订单，更是一次“望闻问切”。孙社江介绍，家住9层的“老客户”打来电话，反映空调无论如何都无法启动，不能工作。他和儿子前往查看，在一番细心检查后，他判定问题出在了室外机的电容器上。“机器用得比较久，电容器坏了。换一个，60元钱就好。”孙社江说，正常情况下，换电容器价格在100多元。但由于多年来，他主要在东坝、将台一带活动，因此对“老客户”也会在价格上多些优惠。

所谓“爆单”，是指按照正常工作时间，当日工作量已远远超过日常的工作量。这种状态下，空调师傅很难完成当日的订单需求，要与用户再沟通调整其他上门时间。在楼下清点好“拆机装备”、电话提前联系住户后，吴志明和同事上楼敲开了门，准备拆机。

“这段时间，每天平均要拆十多台旧机。”“爆单”的，还有早上8点就开始忙活的河北人孙社江。今年58岁的老孙，和38岁的儿子孙路坤进入行业已9年。与一些空调师傅主要承接电商和维修平台的订单不同，这对父子是“自由职业者”。多年来，靠自己踏踏实实走街串巷，逐步积累了不少人脉资源。

交接、放置、固定、抽水管、抽机器真空……一套流程下来，时间已过去了40分钟。“一下子就凉快了！”测试机器几分钟后，冯女士笑了起来。她说，现在的空调不仅价格便宜，功能先进，外观做得也时髦。“我上一台空调就是用你们的品牌，这次我还选择你们。”说罢，冯女士拿出手机打给女儿，叮嘱她记得给两位师傅打五星好评。

安装新机也是高温天气下的一大需求。下午1点半，41岁的于立胜和30岁的侯胜军，将车辆停在了燕保汇鸿家园楼下，这是当天他们忙碌的第4个订单。